碧荷翠夏

【境界觸發者】長夜黎明

渣文筆多幻覺多捏造請注意！！
本篇時間線後兩到三年後，迅&遊真中心文學。
是之前腦洞的復健文學，所以有肢體殘缺描寫，還請不能接受的人趕快逃跑……！！

無cp！！雖然有同床共枕（？）但是是無cp請放心食用！！
一如既往的超大量私設與捏造，請注意避雷，如果被雷到了，我很抱歉……〒▽〒



總之，謝謝願意點進來的每個人！！
倒數
3
2
1






空閑遊真是被疼痛喚醒的。 

用力的吞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呼痛，遊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試圖透過呼吸來平復神經系統突如其來的造反。但早已不復存在的肢體傳來一陣一陣刺骨的疼痛，像是想要遊真想起自己曾經做為這具軀體的一部分一般肆意的刺穿遊真的睡意。
他在醫院雪白的床單的蜷縮起自己的身子，用殘存手壓住殘肢用彈性繃帶包裹著的斷面，希望能借此緩減痛楚。
在幾天之前他才在近界特殊的三離子技術下取回這具屬於自己的肉身。雖然致命傷已經被完美的修補了起來，但丟失的部分卻是確實的將那份瀕死的經歷刻在這具依然年幼的肉體上。於是border透過特殊的管道將遊真轉入了三門市最大醫院中接受後續的治療以及康復訓練。為了順便追蹤遊真的身體狀況確保沒有其他的後遺症，於是他在斷肢的處理結束後也被勒令再醫院住院觀察狀況。
雖然醫生有幫他開立好一些緩解疼痛的藥物並準備在護理師那邊，但鑑於窗外深濃的夜色，遊真並不打算只為了幾顆藥丸就大半夜按呼叫鈴打擾總是很忙碌的醫院工作人員們。
反正依照經驗，很快就會結束了，大概。 
被疼痛擾亂的感官並不能很好的感知時間。在經過了或許只有短短的幾分鐘，但總感覺十分漫長的時間後，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痛覺悄悄的鑽回了殘餘的斷肢皮膚底下，遊真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還挺諷刺的，遊真心想。畢竟他已經忘記疼痛很久了，然而這些日子疼痛的來訪頻繁到他已經逐漸掌握忍受它的訣竅了。
他的父親為了救他而製作的黑觸發與三離子體是沒有痛覺的。因此，就算他在怎麼受傷，甚至是走在路上被車撞到都可以維持面不改色。
但是就算如此，每次發生這種事時自己的好友與身邊的人總是臉色大變，焦急的詢問自己「還好嗎？」「有沒有哪裡會痛？」，就算解釋過了自己的體質也不曾改變這份態度。

果然這裡的人總是會做一些讓人不太明白的舉動。那時的遊真坐在對他來說還有些陌生的玉狛支部屋頂的某個晚上，他這麼對站在身邊的前輩如此吐露自己的疑惑。
「嗯……或許重點並不是遊真到底會不會痛，而是大家希望你可以記住，有人會為你擔心這件事吧？」
「唔……果然還是不太懂。」
迅笑了笑，伸手搓揉遊真柔軟的頭髮。不知為何，遊真總覺得這位總是笑著的前輩的笑容此刻看起來有些悲傷 。
「沒事的，遊真，你會有很多機會明白這件事的。」 

在這麼一番折騰之下，睡意幾乎所剩無幾。遊真將視線投向病床旁邊的電子鐘，上面閃爍著2:45的數字。
看來這又會是一個很漫長的夜晚。
唐突的，他想起了那些在支部屋頂度過的夜晚，想起了在雷普利卡離開自己身邊後像是為了替自己填補那份空洞的時間陪在自己身邊的前輩。
於是他從床上坐起，伸出殘存的左手將病床一側的扶手放下，小心翼翼的將旁邊的輪椅勾到床邊。
好在雖然他的傷口斷面雖然尚未恢復到可以裝義肢的程度，但縫合面也已經不是隨便就會裂開程度的脆弱了。
用完好的左手跟右腳小心的將自己推到床邊，遊真歪著頭回想了一下之前穿著白袍的治療師是如何幫自己操作輪椅的。他彎下腰將輪椅的煞車卡好避免車子滑走、側身將自己的身體移動到輪椅的座椅上、再重新將輪椅的扶手裝好、最後放下腳踏板。
放下腳踏板的聲音比遊真原本預想的還要響亮一些，金屬碰撞的聲音迴盪在夜晚的醫院過於安靜的空氣中。好在border幫他們安排病房時都非常大手筆的替他們準備了單人房，遊真也不太需要擔心這個聲音吵到其他病患或是引來夜班的護理人員的注意。
做完一整串的事情後遊真發現自己竟然稍稍的有些情緒高昂了起來，彷彿是要進行夜間只屬於自己的小探險一般，懷揣著這樣的心情，遊真推動輪椅兩側的輪子悄悄的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雖說是小探險，他的目的地其實並不遙遠。少了一隻手的遊真其實並不能很好的控制輪椅前行的方向，因此經過幾次試行錯誤以及幾番掙扎後他才終於成功的將輪椅停在幾個病房外的個人病房前。
盡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的將病房的門推開一道縫隙，令遊真意外的是，這間病房的住客並不如自己預想一般在這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好好的躺著休息，反而像是在等待自己的到來一般、靜靜的坐在病床上。 

「怎麼了，遊真？」收回望著窗外夜色的視線，迅笑著側過頭，「睡不著嗎？」 
「迅先生才是，醫生不是叮嚀你要多休息嗎？怎麼還醒著？」見對方發現自己，遊真也就大方的推開房門，將輪椅推入了病房內。
迅的病房不同於遊真病房的一片寂靜，各式的監測儀器佇立在病床旁邊，發出有高有低、規律的聲響。
「因為看到遊真偷偷來找我的未來，所以就埋伏著抓半夜不睡的壞小孩啦。」迅半開玩笑的說到。
「誒～」將輪椅推到迅的床邊，遊真拉長了尾音表達對這個回答不信任。
迅所吐出的話語確實不是謊言，但也不是全部的真實，父親留給遊真的伴隨效應如此告訴他。
「事先看到遊真會來這件事可不是謊言喔。」看著遊真的反應，迅越過病床的扶手摸了摸遊真的頭－－這個動作儼然已經成為了某種習慣，但遊真還是忍不住注意到了迅的手比以往都還要更加無力，甚至有些微微的顫抖。 

迅倒下了這件事是玉狛第二的成員們遠征回來、遊真的手術結束後才得知的。
從小南前輩咬牙切齒的的話語以及烏丸和木崎轉述中得知，迅大概在遠征出發之前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
「醫生說只是過勞以及營養不良導致的昏迷，在你們回來前幾天就已經醒過來了，所以你們不用太過擔心。」咬著沒有點燃的香菸，玉狛的大家長林藤搓了搓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慌了手腳的千佳以及三雲的頭，這樣說到，「不過因為躺床了一陣子肌肉稍微有點萎縮，所以他之後會跟遊真一起進行復健喔。還請遊真多多指教啦。」 

同樣不是謊言，也不是完全真實的話語。遊真心想，大人果然是狡猾的生物。 

「迅先生真的只是過勞跟營養不良嗎？」思及此事，遊真決定直接詢問當事人。
「真是突然的質問啊。」坐在病床上的迅露出了苦笑，「嗯，我昏倒的原因確實是這樣沒有錯哦？」
「唔，意思是迅先生現在無法自由的活動身體和需要繼續住院的原因並不是那兩個理由嘍？」
「哈哈，果然還是沒辦法瞞過遊真呢。」迅轉過頭，像是想要躲避遊真過於清澈的雙眼一般將視線移開後閉上了眼睛。 

「……*原發性側索硬化症候群。」 

「唔？」
「嗯……用比較通俗的說法就是漸凍人吧。遊真有聽說過嗎？」迅微笑著這麼說，「這是一種運動神經的病變，主要是會從四肢開始逐漸影響人的肌肉控制的。」
「醫生說我的症狀稍微接近這種病症，但是似乎也不全然是這樣的，應該是一種新型的病症。目前推測可能跟伴隨效應有關聯，所以正在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所以迅先生的身體狀況會再變得更糟糕嗎？」雖然依然沒有很聽得懂，遊真選擇問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
「起碼目前是不會再惡化下去了，我的伴隨效應是這麼說的。」再次轉過頭看著遊真，迅有些調皮的眨了眨眼，將床頭不曉得誰探望時帶來的銅鑼燒塞到遊真手上，「不過生病這件事其實是秘密，知道的除了遊真以外只有老大跟城户先生、忍田先生他們，還請記得對其他人保密喔。」
「嗯，我明白了。」點了點頭，遊真將封口費收到輪椅後方的袋子裡表示自己會遵守這個保密協定。 

滿意的點點頭，迅重新將目光投向窗外。
越過各式醫療儀器，遊真可以很清晰的看見迅的病房的玻璃窗外閃爍著星點的夜空。恍惚間遊真感覺自己彷彿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屋頂，與可靠又總在某些地方流露出稚氣感的前輩捧著暖暖的熱可可坐在一起看著幾千幾萬光年外的光芒。
「修曾經說過，痛覺是人體的警報器。可是為什麼明明已經消失的地方卻會痛呢？」像是不解也像是想要抱怨般的，遊真懷著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心情嘟起嘴說到，「這是不是跟明明大晴天卻叫人要帶傘出門的天氣預報一樣是誤報嗎？」
「哈哈哈哈哈，或許吧。」聽著遊真的抱怨，迅像是被戳到笑穴一般爆出笑聲，「又或許，這是你的身體為了適應現狀，重新填滿失去的空缺卻又不希望忘記曾經的記憶而準備的醒鐘吧？像是手機日曆提醒日程的鬧鐘一樣。」
「確實呢。」像是受到引誘一般，遊真也跟著笑了出來。
等到笑夠了之後，放鬆下來的遊真感到睡意重新襲捲了上來。剛經歷手術還需要大量休息的身體後知後覺的跟他抗議起了半夜不睡跑出來夜遊的行為。
看到遊真逐漸顯露出困倦的表情，迅乾脆放下了自己床邊的扶手：「現在在把輪椅推回房間還需要費一番功夫，遊真今天要不要乾脆睡我這邊呢？」
「唔……可是這樣明天大家找不到人會生氣吧？」
「外宿才是小冒險的精髓啊。」迅露出像是準備惡作劇的孩子的笑容，把食指豎在嘴唇前比出「噓」的動作，「沒事的，到時候我會陪你一起被罵的。」
「嗯，確實是個好提議。」想起了自己的確是抱著近似探險的心情溜出病房，遊真點了點頭。
更何況在有些冰冷的醫院中，看起來更帶有溫度的被褥確實十分誘人。於是遊真果斷的將輪椅完全推到迅的病床旁邊，拆卸下輪椅單邊的扶手後將自己從輪椅轉移到床上，俐落的鑽到迅旁邊躺好。
「呼呼，感覺好像跟兄弟一起睡覺一樣。」迅輕輕的笑了起來，「雖然只從嵐山那邊聽說過，但是如果我有個弟弟的話，應該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唔…雖然我也沒有兄弟所以不知道實情，但是我也覺得如果我有一個兄長的話或許就是這樣吧。」遊真也露出了笑容。 

兩人很快的互道了晚安，遊真感受著微微的溫度，撐著逐漸有些模糊的意識想到。 

看來今晚或許並不會太過漫長。



******


隔天早上，想當然的，從自己病房消失的遊真引起了一番騷動。
「烏丸前輩、小南前輩、木崎先生！！遊真他……」一早慣例的先去探望遊真卻發現人沒有在病房的三雲和千佳慌張的朝站在兩三個病房外同樣來探望病人三位前輩求助時，卻看到木崎對他們豎起食指擺出叫他們小聲一點的動作。
「別擔心。」一如既往冷靜的烏丸從口袋掏出手機，朝著病房內按下快門，「我想你們要找的對象在這裡面。」
「等等回去記得給大家都發一份。」木崎拍了拍烏丸的肩膀。
「咦…？」三雲有些疑惑的湊過去，這才看清了迅的病房內的景象。 

迅跟遊真一大一小兩個人倚在一起香甜的沈眠著，床外的陽光輕輕的灑上兩人安靜的睡顏，再悄悄的將枕頭與被褥一切籠罩進去，像是連他們的呼吸都不願意驚擾一般的溫柔。 

「很少看到迅先生睡得這麼熟呢。」推了推眼鏡，宇佐美這麼說到。
「簡直就是兩隻窩在一起睡覺的貓嘛。」小南雙手抱胸哼了一聲。
「這樣看起來，兩個人簡直就像兄弟一樣呢。」捂著嘴，想起了自己兄長的千佳小小聲的笑了起來。
看了一眼三雲，木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樣，比較放心一點了嗎？」
「嗯、啊，是的。」這才發現自己這幾天的憂慮似乎太過明顯，三雲連忙應到，並重新將視線投向對發生什麼毫不知情繼續沉睡的兩人，露出了笑容，「嗯，是的，放心了許多。」
「好啦！」在一旁跟負責的護理師溝通完的林藤支部長走了過來，「我請醫生將會面時間稍微往後調了。機會難得，我們在給那兩個小孩多賴床一下吧。」 

「現在，我們先回支部吃個早餐，順便把照片發到大群去吧。」勾起嘴角，支部長這麼表示。


*END* 

附註*和科普：
原發性側索硬化：是肌萎縮性側索硬化症 （ALD，也就是俗稱的漸凍人）的一種。漸凍症的患者會從四肢開始失去控制能力，然後逐漸朝軀幹發展，最後的死因通常為呼吸衰竭或是吸入性肺炎。這種疾病只影響運動神經，因此患者的意識與感覺從頭到尾都會是正常的（這算是這個疾病最惡劣的部分之一了）而得這種罕見疾病的患者中最知名的就是天文學家霍金。而原發性側索硬化算是裡面比較不嚴重的一種，只侵犯上運動神經元細胞。症狀通常先在腿部出現，其次是軀幹和手臂，最後才會侵犯到吞嚥和呼吸肌肉，其主要症狀包括雙腿無力、僵硬、抽搐、平衡障礙及構音困難等。這型疾病通常不會致命，但會嚴重影響生活品質。 

不過作者沒有這麼狠！！所以迅的病症是我混合了原發性側索硬化跟多發性硬化症後創出來的原創疾病，所以讀者們不用太擔心！！起碼症狀惡化的不會太快。 

然後開頭折磨遊真的那份疼痛是傳說中的【幻肢痛】，也就是截肢患者經常會有的症狀。剛開始會很嚴重，但隨著時間過去發作的頻繁程度會大幅下降，雖然通常會跟著傷者一輩子但好好復健的話到後面大多都會變成偶爾發作而已，所以請各位讀者也不用太擔心（？？）



作者的話：
謝謝每一位願意閱讀到這裡的讀者……你們都是天使（跪）
我是一邊聽著第三季ed【雲外憧憬】一邊寫這篇文的。 

其中我特別喜歡裡面的這段感覺簡直就是迅跟遊真的寫照：
理由をつけて生きていけるなら
若能找到生存下去的話 

それでいい
這樣就足夠了 

誰の言葉かを忘れても
即便忘卻了誰的話語 

まだどうしての中に佇んでいても
即便還在無措中徘徊 

この場所は僕らのものだ
這個場所依然是我們的 

這篇文就是我腦中一直不停重複這段歌詞寫出來的東西（×） 

文中迅跟遊真關於【幻痛】的討論……其實他們表面上在討論幻肢痛，其實也同時在討論內心的問題。
「當失去了重要的人，內心被挖走了一大塊後，為什麼總覺得應該要癒合了的傷口總是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自己痛起來？」
看了我的文大概可以發現，對，這依然是一篇有吾跟雷普利卡都沒能回來陪著遊真的文，我真的很抱歉。
就算失去了重要的存在，但現在迅跟遊真都擁有活下去的理由跟意義，所以不論在怎麼痛他們都必須向前邁進。他們在過程中失去了很多，但也得到了很多，圍繞著這件事，我幻想了一下他們的討論，於是這篇文就這樣誕生了（？？） 

總之！雖然是一如既往的糟糕文筆和滿是妄想的內容，但我真的非常感謝各位願意閱讀到這邊！！！！(ฅ´ω`ฅ)